剛去騎車買晚餐,外頭還蠻冷,風灌進我的口罩裡。今天是我二十歲生日,第二十個單身的日子,一樣沒人慶生。停好車,那家餐館八點還是那麼多人,但我依舊有鍾愛的原因。
前面排了二三十個客人,過了兩個小時就輪到我,這次還挺快的。還是點了很噁心的破爛水餃,因為其他餐點更難吃。
她招呼下個客人,馬尾用頭巾客家花布蓋著,手背抹去額頭上的水珠。儘管一樣漂亮,笑容下的疲倦感仍是暗暗溜了出來。
「好了,」女店員說:「這是你的海鮮湯麵。」
我點的不是海鮮湯麵,不過沒差。
我說:「不好意思我要塑膠袋。」
「那要再一塊唷!」她看著我的眼睛。
我從錢包裡找了一塊給她,然後離去。做人要有自知之明,不要妄想不可能發生的事。
「等一等!」女店員從後方叫道。
「聽了我的暗示,你竟然沒有任何反應嗎?」她幾乎要哭了:「我是認真的!請你跟我交往!」
我笑了笑。
「我是新竹人,代表我是沒有情感的打字機器,且往後的世世代代也將以此為傲。」
我踏進寒風裡,被夜晚偷排放的工業廢氣所吞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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